經過的道路長短與做人的高度成正比。
一本、兩本、三本……隨著步伐逐漸增加，直到整張臉深埋堆高如山疊嶂層巒的文件夾看不清前方道路。雙手被文件重量壓得顫抖，南ことり如履薄冰、努力維持的平衡都變得微妙起來。
春風扳開窗調皮地竄入，同紙張愉快地玩耍，不亦樂乎。
「咦唷──嗚嗚嗚，咦咦咦啊啊啊，呦噢！」
「喔喔喔喔喔喔喔──」
要塌了、要塌了，ことり俐落地貼上牆面，以身體卡死差點掉下的文件。
「沒事……呼，安全、沒問題、沒問題。」
好險，安心地呼了口氣。
「哇哇哇ことりちゃん……要、要幫忙嗎？」一旁經過的高坂穗乃果見狀，趕緊跑上前張開雙手擋著文件夾擔心地問。
「沒關係，能行（˙８˙）！」ことり打起精神回應，拒絕了好意。「況且……穗乃果ちゃん，你不是被老師課後補習嘛？」
穗乃果很好的把握了這所學校學生大多擁有的悠閒特質，「哎呀，沒關係、沒關係啦那種小──」一臉滿不在乎地要取過ことり的文件。
「──高坂，幹什麼東西！」
嚇死果果了。「嗚哇哇哇，老師對不起！」自信滿滿的慵懶盈餘立刻被走進辦公室的老師掃蕩一空，「還不快來！」
「是是，馬上到！」嚇得靈魂都飛了二十一公克。
「沒關係啦，快去、快去」意會到穗乃果淚眼汪汪的歉意，ことり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對不起，ことりちゃん！」祈求原諒，穗乃果雙手合十高舉額頭致上最敬禮。
沒有預備，跑──揚起了沙塵。
偏了偏頭，ことり目送那個背影、又看了看手上文件。
「啊對了，ことり今天可能會忙比較晚──穗乃果ちゃん你跟海未ちゃん可以先回去！」
「OK，ことりちゃんfightだよ！」轉身倒退跑，穗乃果雙手握拳朝著ことり打氣。
走廊到處迴盪穗乃果充滿元氣的聲音，「穗乃果ちゃん也是fightだよ嗯！」ことり應著，繼續保持微妙的平衡，前往了終點站──學生會室。
到底是笨蛋，還是愚蠢？
前者、後者，選項之間游移。
西木野真姬越過書本緊緊盯著ことり咔鏘扳動門把打算進入的滑稽樣──鳥爪抵住門縫，鳥腿小心翼翼地踢開足夠容得下人身的縫隙，側身鑽進。
「こ、とり我咦──嗚嗚、嗚回來了啦啊啊啊～」軟呼呼的聲調，響徹學生會室。
啪地蓋上厚重原文書，坐門邊的真姬撇了撇嘴、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放下書本塞進腳邊書包，正待站起不一會就坐下。
「呀ことりちゃん，小心！」副會長東條希趕忙接住即將倒塌的文件山，接過一半放到桌上。
「才出去繞一圈檢查設備又被派發任務啊，簡直跟えりち一樣呢」苦笑，希大拇指比向──處理完事務，累得癱在桌上想回家的會長絢瀨繪里。
「沒啦……只是把審核好的東西拿回來而已，這些只要歸檔……不急」拍了拍放下的資料，ことり胸有成竹地手臂彎舉。「而且ことり之後也沒事了，咻咻咻──啪地就整理好了！」放下手，瞥了眼鐘，「交給ことり我吧……而且，繪里ちゃん還要接亞里沙ちゃん下課吧？」
「……還真是可靠吶，那就拜託你了」
「是（˙８˙）＞」
希偏過頭朝趴著的繪里對視，欣慰地宛然一笑。
一切都默默看在眼裡。
翹起二郎腿，真姬擺弄著溼氣重、蜷曲得老高令人煩躁的髮尾，思考她被文件遮擋只露出頂上那撮鳥毛的前輩──同為學生會成員的南ことり屬於哪一種行列？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肯定是兩種都有，既笨又蠢。
「真姬ちゃん！」
迅速整理完的ことり啪嗒啪嗒地輕靈跳躍到真姬面前，「上次拜託你的案子──」
不滿地咂嘴，「早寫好了……有沒有搞錯，現在才來拿」單手撐著臉，真姬幾乎是用摔的，把文件扔給ことり。
「哇啊啊抱歉、抱歉」手忙腳亂接住天來飛來的紙片，ことり鄭重地彎腰致歉。
「欸真姬，跟前輩說話放尊重點！」
這下可不能再繼續坐視不管。
「剛剛不幫忙ことり就算了，現在還用丟的是什麼意思？」繪里撐起身子坐正、收起了頹喪，發揮會長的威嚴訓了一頓真姬。
「哼別管那麼多。有什麼好嫌棄的，分內之事做好不就做好了……會長大人，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真姬才不管前後輩之分，採取一向直言不諱的態度，略帶了點高傲敘述感想。
戳中心中矛盾的事實。
「你！」繪里撞開椅子猛地站起來。
空氣中瀰漫濃濃火藥味，戰爭一觸即發。
以和為貴。深知大家剛工作完、勞累火氣大，ことり慌慌張張地張開雙手阻擋兩人之間，「拜託，請請、請不要……呃為了ことり……這麼說對嘛，就是請不要吵架（ˊ˙８˙ˋ）」
糟糕有點可愛。
「意義不明，誰、誰要為你吵架啊！」
氣急敗壞，真姬扭頭就走。
「欸話沒說完，你要去哪？」追過去，繪里想把人挽回。
「回家」不耐煩地回答，真姬粗暴地拉開門瞪了一眼繪里，「不行啊！」
「啊不，可是……你連書包都沒帶啊？」
繪里的疑問句消失在真姬猛力甩上地門後。
不可以把人放跑。
「報告希隊長，ことり要去追真姬ちゃん（ˋ˙8˙ˊ）＞」朝著繪里跟希致上軍禮，「你們先回去，ことり會負責鎖門！」ことり二話不說，咚咚咚地跑去追真姬。
「那交給你了ことり隊員」回禮，希手一張迅速制止繪里上前，「誒，えりち別干涉……咱懂嗯」一個充滿狡詰笑意的眼神交換。
真的聽話乖乖坐下，但繪里還是忍不住抱頭煩惱。
「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整天在那邊針對ことり……」指尖插進燦金髮絲間，擾亂思緒。
「哎討厭就是喜歡……乖乖吶，這兩人的問題就別管──」希意味深長地擺弄指尖交互亂竄的塔羅牌，「你回家睡一覺明天來就沒事了，卡牌是這樣告訴咱的！」
升騰三條無奈黑線，頭痛得要死。
聰明又可愛的小繪里想回家。才被老師死拉活拽拜託當會長──新官上任，學生會成員鬧不和，副會長又隨和、懶懶散散的，做些不靠譜……呃還算滿準的占卜嗯。
饒了我吧，「管她的，小繪里回家啦！」
快步穿過開滿櫻花的中廊，對空氣不停抱怨。
「一個、一個像個笨蛋一樣……為什麼我非得待在那種地方？」西木野真姬只要一想到那亞麻色總是溫柔微笑的主人就很煩躁。
「搞什麼東西，明明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啊！」
何止煩躁，根本是討厭她那隨隨便便出門繞一圈，就會得到很多無意義工作的前輩。
「……明明大家幾乎都不是自願才去學生會的。」
音乃木坂學園，校風悠閒的風氣影響下久而久之──行政事務自然落到沒人接手的境地。學生會長絢瀨繪里是由老師死拉活拖任命的，而成員則是因為學生會嚴重缺人，強制各班選一位（待宰羔羊）代表參加。
──誒記得西木野你入學考是全學年第一名，就你吧！
真姬也是這制度的犧牲者，她很難理解ことり樂在其中的態度。
「真～姬～ち、ゃん～！」
說ことり，ことり就到。
來了、來了，從遠方的走廊輕輕跑過來了。
「真姬真姬真♪～」步入中廊畫滿規律的磁磚，ことり將腳嚴實踏入磁磚界線內。
一步、兩步……先踏出左腳、再踏出右腳，就能前進。
「真姬ちゃん──」突然就玩起了遊戲，ことり輕靈跳躍到下一塊磚，「你在哪裡～？」在片片櫻花飄落的風景中愉快地玩耍。
笨蛋才要應你。真姬趕緊躲進轉角的牆，打算換方向走。
「欸南，你在這啊lucky，太好了、剛好！」吹口哨歡快的聲音叫了ことり的名字，真姬忍不住停下腳步，偷偷從轉角窺視──那是教體育的山田老師，正抱著一疊看起來很不妙的公文。
「這裡有急件要給你們學生會處理，明天要送給理事長拜託囉♪～」
「啊好的，沒問題」接過老師那疊──實際上真的很不妙的公文，ことり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
看、就像這樣，乖乖接下不合理的工作還能笑笑做好。
強烈懷疑ことり是裝了──可被強力偵測，隨傳隨到接工作雷達APP。
本來是出來找人的，目的不都變調了嗎？
「……這人是蠢吧」真姬扶額，萬般無奈。
「南這個就交給你囉，加油、努力、奮鬥！」躲在牆角觀看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的老師離去的背影，真姬覺得ことり根本被騙了。
「老師再見～」
送走老師，「啊，雖說接下了工作。可是還要找……真姬ちゃん」歪了歪頭，ことり思忖著接下來的計畫，「先找人吧！」文件的重量使她吃力地移動。
實在看不下去。真姬走出了轉角，氣勢洶洶地踏入中庭。
「啊真姬ちゃん，你在這……終於找到你了」ことり本來擔憂的表情揚起了笑容，「太好了！」
我在偷看啊蠢。這種話沒說出口，真姬還是想省省力氣。
啊掉了。ことり手上那沒堆好的紙張，輕輕地隨秒速五厘米落下的花瓣飄在真姬腳邊。
彎腰手一撈撿起，真姬瞥了眼最上頭蓋紅章寫：「急件」的那張紙遞回，「……欸你那疊？」試探性地問。
「嗯，謝謝。快點跟ことり回去吧，真姬ちゃん你的書包還在學生會。」僅僅只是謝著接過，「等等要快點回家喔。今天難得能提早放學呢，真好～」ことり轉過身往學生會室走，絲毫不打算對剛剛臨時增加的工作做任何說明。
──果然很討人厭。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知道背後真相，真姬越發煩躁上前搶了ことり手上大半重物。
「給我啦！」
不對。快步行走卻又立刻停下，真姬颯爽地轉過身。
「我明明那麼討厭你，為什麼還要幫你拿！」
──噗！
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屁喔，煩死了！」
對面前輩掩嘴憋笑的模樣，真姬直想一巴掌啪啪啪地毆毆她。
「噗……抱歉，誰叫真姬ちゃん一本正經說、說著有趣的話呢？」
「討厭，揍你喔！」作勢一副要真打的威嚇，真姬一個手刀咚地斬落。
「呀──對不起啦（＞８＜）！」ことり遮住傷處，趕忙道歉。
「哼，知道錯就好」一屁股坐回位置，真姬雙手抱胸、捲弄髮尾。
一陣短暫沉默，瀰漫學生會室。
「欸……給我」扯過ことり身邊堆放的文件，真姬沒給ことり反應時間抬高那份急件，「告訴我，怎麼弄？」
「啊？」
三秒，ことり才反應過來疑惑地偏頭問：「真姬ちゃん……不是要回家？」
「你蠢喔，這裡有兩個人……一起弄弄不是比較快？」手刀空削ことり那撮柔柔軟軟的鳥毛，真姬掏出筆、低下頭，「不要誤會了，才不是要幫你……再多問就揍你，快、快告訴我怎麼弄！」
意會過來，「是～」
下意識往後閃，ことり一聲咯咯輕笑空靈地響。
處理的是ことり熟悉的領域，分配到手上的部份迅速解決。
「嗯～」伸展懶腰，ことり上上下下地輕晃著腿，碰到後輩的。
雖然一開始前面不小心碰到腿還會道歉，但後來忍不住玩鬧地對之俏皮地吐舌、眨眨眼。
「真是幫大忙了……謝謝你啊，真姬ちゃん。」
聽聞道謝，真姬哼了口氣抬起那雙漂亮的紫羅蘭眼眸。
「有什麼好謝的，唉你啊……難道不知道力所能及怎麼寫嗎？」俯首二話不多說，碰地重重打印最後一份文件。「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總是笑著擺出一臉傻不愣登接受不合理任務的小笨笨樣」放下章戳。
心存許久的疑惑，終於忍不住抱怨出口。
「啊啊，真姬ちゃん好壞，ことり才不笨（ˋ８ˊ）！」
「被人欺負還悶不吭聲，不……你根本就沒發現被欺負，沒說你蠢就不錯了。」白紙捲成一束，咚地朝鳥毛拍打。「反正本小姐說你笨，你就笨」
「說別人笨的人才是笨蛋，ことり明明就聰明又可愛！」
空手奪白紙，ことり雙手合十阻擋攻勢。
「別學繪里──」手腕一扭、一個橫切，真姬異常堅持要打中鳥毛。
「不就是個濫好人，還那麼囂張」
即將得手，一抹輕笑掠過嘴角。
「真姬ちゃん太天真了，比馬卡龍……還甜！」
鳥眼轉成銳利的鷹眼，下一秒鳥毛迅雷不及掩耳自動緊縮貼額髮順利閃避。
「嘿嘿，得手了。」
趁真姬驚呆鬆懈防備之際，ことり一把搶過那捲武器。
收斂起得意。
「……這是ことり自願的事情」ことり低頭，若有所思地攤開那張紙。「那個啊，真姬ちゃん……享受著幫助別人，也被別人幫助的心情可是很重要的呢」頓了一頓，撥弄翹起來的摺痕緩緩道：「多注意周遭美好的地方，就算忙著處理事情也能樂在其中喔！」
從婉拒了穗乃果到希還有繪里，真姬哪兒都看不見ことり接受所謂的幫助。
哪門子生活美學。「……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哪裡有受到別人幫助？」
皺緊眉頭，真姬撐著臉、指尖急促地點著桌子。
「你啊，就是你啊真姬ちゃん……ことり可是知道呢～繪里ちゃん跟希ちゃん在的那時候，ことり一進來、你就把書放下，要站起來的樣子，其實是想幫ことり拿吧嘿嘿……只是太害羞了，最後還是沒有動作」
糟糕，怎麼知道的？
「才沒有！」
儘管被發現，仍然要以教科書式的傲嬌否定。
「真姬ちゃん只是長得比較嗯……兇？嘴巴也老是嚷嚷做好份內之事就好，但交代給你的事情都會處理得很好也願意像現在這樣主動幫助ことり……說實在，真姬ちゃん也是個濫好人呢！」指著手上那份急件，ことり趴著伸展懶腰說。
「誰誰、誰是濫好人，本小姐才沒跟你一樣笨……聽你在那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別胡說！」
「嗯嗯，亂猜測真是抱歉……總之還是謝謝。」
──謝謝你替我生氣。
交疊手臂撐住下巴，真姬俯視ことり笑嘻嘻道歉的嘴角實在沒有誠意──那樣子，更生氣了──戳中的是事實，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聰明、高冷小真姬第一次遇到如此自然把人玩弄股掌之間還毫無自覺的人，氣得頭上都冒出煙了還得悶在心裡。
「我工作啦……反正只剩分類」真姬收起散亂紙張，整成一疊。
「至於你……雙脣發白、眼袋臃腫發黑，趁現在快休息吧你──」直指ことり鼻頭，命令式地補充道。「本小姐會大發慈悲叫你的！」
「那就拜託了……真是可靠呢」
最近稍微努力了呢。ことり真有點睏了，縮緊了肩膀、埋進手臂。
「那還用你說！」
只能埋首工作的自己真窩囊。
翻來覆去，明明很累卻還是睡不太著。
原子筆與蓋章處理公務的聲響不時迴盪耳際，有人陪伴身側的感覺令人安心。
「真姬ちゃん，春天真是好呢～」ことり想聊天的心情，霸佔著思緒。
「是嘛……不喜歡春天，花粉症什麼的煩死了。」吸了吸鼻子，真姬抽過面紙擦拭鼻尖。
「可是氣候舒適，不會太冷、不會太熱……春天啊散發著甜甜的、軟綿綿的、輕飄飄的空氣，很適合懶洋洋的睡覺呢～」
「哦，是喔」真姬隨口虛應故事，ことり一臉幸福地繼續說：「……雖然夏天裹在厚厚棉被關在冷氣房也很幸福、還有食慾之秋啊，吃完就想睡嗯嗯……啊啊當然冬天暖爐桌特別好睡呢」
「那不就一年四季都睡了嘛！」還是想吐槽。
春困、秋乏、夏盹、冬眠，結論是一年四季都能睡。
「是呢～呼……嗯～」
真姬得到的……只是ことり規律的呼吸鼾聲，沉入靜默的空氣。
窗戶大開，陣陣強風切得ことり亞麻的髮亂舞，彷彿融入天邊細細柔柔綿長的雲彩。
站起來，關小窗戶，「欸……原來這能看到櫻花。」赫然驚覺學生會室能探見外頭櫻花綻放的身影，燦爛奪目。
──春天啊散發著甜甜的、軟綿綿的、輕飄飄的空氣。
真的、假的？
瞥了眼前輩怕冷，呼嚕嚕在桌上翻滾的可愛睡姿，心頭冒出了疑惑。
試探性地輕輕拉過靠近窗邊櫻花樹那意外光滑的一小塊枝條，真姬湊上去聞了一聞。
──沒味。
「我蠢啊……還真的去聞。」
嘟囔著粗魯地剝除西裝外套，輕柔覆上ことり肩膀。
「騙人，春天才沒有味道哼！」
驚覺自己又掉入了ことり不自覺引領人的步調，為那聽話的行為感到愚蠢。
「太沒防備了吧，果然是笨……啊櫻花瓣，黏上去了」正想用謾罵掩蓋羞恥，忽然被別的事物轉移注意。「在中庭的時候沾上的吧？」
在背後，難怪沒看見。
低著身子，真姬伸手取過ことり亞麻髮間夾雜的粉色櫻花瓣。
等等，不對。
「……誒？」
仔細觀察近在咫尺的睡顏，秀麗標緻五官上濃長蜷曲的睫毛輕輕隨呼吸起伏，很美的人。
更進一步，湊近身子接近那粉嫩櫻花色澤的薄唇。
──多注意周遭美好的地方，就算忙著處理事情也能樂在其中喔！
「說不定，真的聞得到呢……春天。」揉捏著取下的細微花瓣，真姬起身嘴角溢出了笑意。「竟然相信這種事……看來我也是個笨蛋呢呵呵。」
似乎當笨蛋，也不壞？
春天甜甜的、軟呼呼的、輕飄飄的空氣，是前輩身上的味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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