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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23日 星期五

【宮梨】夫妻相(大人的時間,開車)

久違接吻悠久綿長,意亂情迷。
逢田梨香子呼吸困難、失去意識前,輕拍著小宮有紗肩膀示意──就算是家門外,依然是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
沒關係,反正天色已暗又沒人,沒有大庭廣眾、更不是光天化日。短暫喘氣空隙中只得到這樣的答覆,梨香子被有紗完美戀人十五公分身高差優勢壓倒牆上動彈不得。
追加連擊,有紗使出梨香子最喜歡的壁咚、抬下巴,簡直要把她的心狠狠擊沉。
安靜,夜晚很靜。除了風聲呼嘯與道路車水馬龍,耳際傳來行李箱滾輪摩擦地面,滾到旁邊不打擾主人們睽違數日親親熱熱Time的識相舉動。
起火點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

……我很想你。
但這正是自己所期望的,最真實的情感──機場接機時,憋憋憋到快內傷的她,終於擋不住心中的念想,隨著決堤的淚水傾洩而出。
面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糗到爆炸狼狽的梨香子,有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來一個溫柔又大大的Hug。之後領過行李,乘著計程車踏上歸途。
對了,一切根源或許就是計程車內,朝有紗十指緊扣、靠緊緊的小舉動。
平時梨香子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中,與有紗如此你儂我儂,反而是隔空交火、互相廝殺。
久違重逢的一時興起──就是趁著夜幕的暗、車上的黑、司機專心開車,只有兩人較為隱私的空間,才使她本就工口的本性忍耐不住吧?
最後,在月亮的見證下連家門都來不及解鎖,有紗這隻怕寂寞的兔子就化身為狼朝差不多怕寂寞的同類梨香子猛撲。
正當梨香子放棄抵抗準備接受內心渴求、緩緩攀附著有紗的背脊時,自動感應燈代替月亮懲罰她。
「呀啊啊啊──!」
燈光來得太突然,梨香子崩潰得發出不似自己的尖叫,腦袋瞬間清醒。
自動感應燈只差沒有請吃豬排飯,彷彿訴說罪惡般,揭示她們的罪、眾人的焦點,整個宿舍走廊都是她們的伸展台。
「只是燈亮而已嘛。」有紗那粗枝大葉的神經絲毫不在意這個不速之客,打算繼續親熱卻換來梨香子的拒絕。
「……不行。」推開。
為什麼?有紗從腦中找出梨香子拒絕的萬千個理由。
或許是……自動感應燈老是跟梨香子作對。她本就身材嬌小……這樣也很可愛啦。每次回宿舍伸手不見五指,找不到鑰匙跟門鎖的正確位置,然後為了找到感應在感應器底下瞎揮手,反而被閃瞎。只有跟有紗一起肩並肩回家,這種事立刻解決。
「如果是燈的關係,下次我用院長的權限請施工師傅改成開關式,不要在我們這層裝自動感應──」
「不是這個原因……但是找開關也很麻煩,請師傅麻煩把自動感應變得靈敏一點,我這樣的身高也可以感應到的那種程度。」
儘管這樣濫用權力不好,但是梨香子她想起來了──數個小時前曾漂亮滑壘跌入垃圾堆的那些事,現在她只想好好洗個澡。
……說起來,有紗在飛機上窩了大半天,還是讓她先吧?
如此糾結中,兩人決定一起洗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坦誠相對,見到對方曼妙高挑的身姿依然會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只能不知所措了。
「果然還是家裡的浴缸最好了!」
「……你是大叔嘛,真是。」
「又不會怎樣,反正在家裡嘛。說起來,今天還是說昨天……總之,我在柏林研討會被認錯成逢田老師呢。」
「噗是嘛,不過我也是,被一堆人認成小宮,真是的……究竟是怎麼看才會看錯啦。」
「那、梨香子……」誇獎別人就是讚美自己,有紗指著面容炫耀般說著:「是不是代表我們很有夫妻相呢?」
「你少臭美了。」儘管是責罵的,但是梨香子從頭到尾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厭惡、只是柔和的輕笑著。
比起先一步跳進浴缸發出大叔滿足嘆息的有紗,梨香子在板凳上慢慢吞吞搓洗著頭,不留情面的吐槽著──連這樣一搭一唱、拌拌嘴的日常,也是懷念得令人鼻酸。
趴上浴缸邊緣,有紗盯著那單薄的背影。
「對不起,我讓你感到寂寞了吧?」
藉著這番話,梨香子回想種種有紗不在的那些日子──空蕩的研究室,獨自發號施令的手術室,沒人迎接黑暗的家,習慣只睡一邊、大得過分的雙人床。眼眶不自覺熱了起來,聲音隱約帶了點哭腔。
「沒什麼啦,人平安回來就好。」別過視線,低下頭搓洗的動作不停,掩飾心底的慌張。
「……梨香子,在哭嗎?」
「沒、沒有啦,我、我才沒有哭……真的喔、我、我沒有哭。」
吸鼻子,梨香子搓揉眼睛阻止淚水潰堤的舉動並沒有用,反而哭得更大聲、更誇張了,彷彿世界上所有的痛都匯集在這一瞬間。
「嗚嗚嗚……洗髮精啦、洗髮精流到眼睛裡了嗚嗚……」


夜晚是大人的時間。
解決流入眼睛的洗髮精時,有紗並沒有如往常沒心沒肺嘲笑梨香子,反而在幫忙清理的途中逐漸沉默。
說起來,有紗神情就跟她本人一樣都很好懂,那是流露慾望的眼神。
外面接吻時,被打斷的前戲一直縈繞在她心頭。於是兩人在出浴室的激吻中,自然而然滾到了床上。
味道很香。明明從頭到腳都用同一個牌子的沐浴乳、洗髮精、化妝水、乳液等等諸如此類保養品,但梨香子的味道卻與眾不同特別香,跟她的名字一樣,陣陣香氣撲鼻又誘人。
觸碰光滑的後背、撥開髮絲那染成酒紅跟棕色相間的波爾多紅,露出光潔的脖頸獻上一吻。
「有紗……」
梨香子扳過身主動吻上有紗,平時溫柔的嗓音染上沙啞的情慾,雙腿扭扭捏捏、遮遮掩掩。
「快、快點。」
不愧是心懷歹醫、誘惑人的身姿使有紗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但腦袋與之相反閃過了欺負人的念頭。
抱住對方嬌小的身軀坐起身,使之視線齊高。有紗舉高右手,伸到梨香子背後。
「如果要我快點,就來猜猜吧──我現在用幾根手指頭碰你的背。」
為什麼要在這奇怪的地方惡趣味,有紗那宛如外星人的想法,梨香子有時參悟不透。
一根手指頭的觸感壓在背後,被挑起了興致梨香子等不及。
「一根啦。」
「噗噗──」發出答錯的提示音,有紗手伸回來是代表勝利的V字。「身為醫生你應該知道吧?兩點閾限法。」
整理著被有紗搞得不甚清明的腦袋瓜,梨香子檢索記憶中關於五感中的膚覺知識。
兩點閾限法。兩個刺激點作用於皮膚──能夠感覺到兩個點、而不是一個點時,兩點之間的最小距離稱為兩點閾。身體不同部位的閾值是不同的,一般來說,身體暴露部分,如手指、兩點閾小,身體掩蓋部分,如背、大腿部分兩點閾最大。簡單來說,手指肌膚敏感能夠感知出兩根指頭的觸碰,但是背部肌膚比較不敏感就算有兩根指頭觸碰也可能只感受到一根。
「再給你一次機會。」
面前是有紗壞心的笑容,背後是一根手指彷彿槍抵住她無法動彈的武器。
根據兩點閾限,是兩根吧?但是剛剛已經是兩根了,照有紗那外星人摸不透的想法,這次真的是一根。到底是哪一個?梨香子光速運轉世人俗稱的天才腦袋,「一根啦!」
「兵嘣~」
Yes,答對了。
「個頭啦,噗噗!」有紗露出她本性中誇張的顏藝。
「你說什麼?」梨香子也使出不輸有紗的顏藝。
把手伸到面前,依舊是指頭撐開欠揍的V字。
「你想太多了啦。」
「再來一次!」
被挑起勝負心,梨香子已經不管兩人正在滾床,赤裸裸的坦誠相對。
只想贏,贏過有紗那麼一次。
見她如此認真,有紗也想回應她的心意,將考題放到背部。梨香子不再思考,遵從內心的直覺。
「兩根。」
「噗噗──事不過三。」
答錯的音效刺耳的響起,有紗伸出那罪惡的一根手指頭,然後給了失落的梨香子一個大大的Hug
「我就喜歡你這麼認真的樣子。」
「有紗笨蛋……壞心,啊──」
癟著嘴,梨香子的抱怨還沒成為流露口中的嘆息就被推倒了。有紗居高臨下,眼神中挾帶更多的是憐愛,指尖沿著胸口、腹部、大腿內側徘徊。
「所以要給予猜錯的懲罰,就拿你猜錯的兩根手指來吧。」
如果照兩點閾限的說法,有紗觸碰這些身體平時掩蓋的地方,應該是比較不敏感的。或許應該說,分辨不出幾根手指頭跟敏感度本來就是兩回事。
除了癢以外,梨香子有種奇怪的感覺,有紗觸碰的手法太色情了。她擋住嘴邊流溢的呻吟,「嗯啊……所以那個猜手指遊戲嗯、意義是啥……」
「沒有意義啊。」
扳開那雙防禦嘴巴小小的掌心,有紗侵略梨香子的雙唇,架起兩人間的銀橋。
「就算猜對、沒有懲罰還是要做。」
「壞心呢……啊、嗯……」
談話時不忘記給予梨香子懲罰──指尖早已準備就緒、直搗重要之處。
夜晚一點都不長。瞧著梨香子隨自己指尖律動,那與嬌小身軀相比意外大的胸部上下晃動著,感官刺激使有紗更加賣力侍奉著她的愛人。
常常讀到夜晚還很長這番論調,但有紗一點都不這麼覺得。
興許是時差的關係,又是飛機上睡飽了,有紗清醒的很,完全不想放過梨香子,直到她最後一次高潮昏睡過去才罷手。

真可愛。觸碰著梨香子的睡顏,有紗迎來了夏日才特別早到來的清晨。
今天要做什麼呢?在梨香子醒來前,有紗開始規劃兩人獨處假日的安排。
先去買手機吧。在認識梨香子前,她一直認為手機是身外之物,但是國外旅行中無法聯絡的焦慮實實在在打擊著她,使之深知聯絡的重要。
買什麼款式呢,不如跟梨香子買一樣的,這樣就是情侶機了吧?有紗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面前梨香子也受到感染般嘴角上揚。
真可愛、真像啊。儘管一邊稱讚可愛、一邊覺得對方跟自己長很像,感覺是種自誇、滿奇怪的。或許是同一屋簷下住久了後天逐漸同化,抑或是本來就天生是夫妻相呢?
有趣。有紗想,希望兩者皆有。
啊說起來。她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在不吵醒梨香子的情況下翻身下床,撈出行李箱內層層疊疊的衣物、雜物,找出了一枚傳說中的紅色小盒子。
「梨香子願意嫁給我嗎?」
這樣就是真的夫妻相了吧。有紗捏了捏梨香子左手無名指,套著陽光沐浴反射的燦爛金──她期待她醒來時的顏藝會多麼精彩萬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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