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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23日 星期一

【鳥姬】告白日和(1)

那個人,令人在意……究竟是哪裡呢#1


你有什麼夢想。
「我的夢想」,每個人小學時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熟悉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題目,那麼──現在的你實現了嗎?
「不,還沒。」她說,「ことり我一定會實現!」
握緊筆尖,對著自己筆記本第一面大大以紅筆圈住的目標發誓,ことり正在找回心中懷抱的大大初衷與動力。
南ことり,國立音乃木坂學院三年生。目前正以醫學部為目標,報名補習班參與課後補習,不管平日、假日都過著家、學校、補習班三點一線,跟你、跟我大多數人曾經度過的普通高中生活一模模、一樣樣。
現在是安靜於教室專心衝刺第一次模擬考的時刻,ことり大危機──她正遭遇傳說中的夢想阻擾者。
滿懷目標的她深知夢想實現不易,但遇到障礙還是令人懊惱──是的,那個障礙就是斜後方那位很漂亮,第一眼就讓人驚豔的紅髮美女。
那個人,令人在意……究竟是哪裡呢?她想著,從剛剛開始就無法專心答卷。
此時,噹噹噹噹──補習班宣告下課的十六音鐘聲響起。
「別再無謂掙扎了,收卷!」
前頭監考的行政人員發出魔王邪惡的呼聲,拍手制止作答,熟練下達指令。
「請把筆放下,工讀生會從後方回收考卷,在試卷完全回收前請勿擅自離位!」
終於結束了。噓了一口氣,ことり避免讓目標對象覺得可疑,先從不相干處環視一圈教室。
左、左上、上、右上、右、右下、下、左下,眼睛彷彿把電玩手把轉出一圈格鬥絕技。四面八方學生都來自不同學校,但大多是名校UTX的純白西裝制服──屬於ことり通通不認識的陌生人。
啊對上眼了。翻轉完的她立刻與座位左斜後方──一頭艷麗紅髮,手臂相交放在桌上的少女四目相對。
真的不得不說,是個超漂亮的美人。一臉聰明相,擁有滿溢出大量知性的才智美貌,吊梢眼使人看起來眼神兇惡、冷酷美艷,不好靠近。
照道理來說,ことり沒有特別理由會跟那位美女有所交集,頂多──「果然是名校學生,喔好有氣質好漂亮啊!」
從此平行線,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ことり會再三注意,當然有個被冒犯的原因。最在意的──那就是少女譬如聖誕麋鹿的紅鼻子,正不入流地流瀉長長一串鼻涕。
「嗚欸~!」少女驚慌失措地抽出紙巾,哼地大聲擤鼻涕。
慌張的樣子,稍微有點可愛。
雖說周遭學生們吱吱喳喳的交談聲把那惱人聲響蓋過,但大腦選擇性注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忍很久了吧?在考試只能勉強抑制聲音,現在鼻水像是解放般大聲放送。
或許是得了重感冒,少女從進教室開始就不停的抽取紙巾跟鼻水奮戰,桌上已經堆出一大隊紙團大軍了,同為考生也不容易。
納悶地撐著頭,ことり深感同情,但也僅止步於同情而已。
真是討厭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總歸一句──被干擾考試實在不會讓心情多好。
「好,自由下課。」監考官一聲令下,將囚禁教室的學生們放飛。
考試已經結束了,少女立刻抱著紙團奔去垃圾桶。
就算是美女,也是稍微不可原諒的。ことり從此對她(各種不好的方向)印象深刻。

「欸~所以那個垃圾美女,很討人厭?」
午餐時間大口大口啃著麵包的高坂穗乃果,今日依舊感恩麵包、讚嘆麵包。
「說什麼垃圾美女啊,太沒禮貌了吧?況且穗乃果你也是屬於考試時會干擾人的類型啊,像是考到一半睡著就算了,打呼還那麼大聲……」
園田海未一邊挖苦穗乃果,一邊夾起便當的醃生薑細嚼慢嚥。
「啊你們想嘛~因為叫垃圾女太難聽了,所以加個美就好多了吧?」
負正還是得負,沒有比較好啊穗乃果。
「而且、而且海未ちゃん,穗乃果考試做什麼是兩回事吧!ことりちゃん你看你看,海未ちゃん都趁機罵穗乃果我嚶嚶嚶……」
「是啊,穗乃果ちゃん你這樣說不太好──」身為被害苦主與敘述者的ことり附和海未順便緩頰道:「海未ちゃん,也不要太責備穗乃果啦……」
「唉也是習慣……還有說很多次,ことり你太寵穗乃果了!」海未責備著,不知道是再說穗乃果考試很吵還是說ことり性格太好。
或許以上皆是。
模擬考後隔幾天,ことり與從小一起愉快玩耍的青梅竹馬們在中庭大樹下慵懶吃著午餐,順便談論休假日的趣聞。
ことり明白穗乃果並沒有惡意,畢竟只是從自己的敘述中歸類跟代號。
「也不是說討厭啦……意外是個好人喔,垃圾美女。」
比起說「她」怎樣、「那個人」又怎樣,有個代號比較好辨識,再說又想不到新的,ことり就沿用穗乃果定義的稱呼。
「喂喂喂,連ことり也這樣。」
「因為這樣比較好說明嘛……」ことり搔了搔臉頰、苦笑。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海未聳聳肩、無奈搖頭的動作,宣告三人組中最正經的放棄矯正了。
「那垃圾美女做了什麼?」海未對ことり提出的新話題很感興趣的,開始不拘小節。
完蛋,都淪陷了。
「其實是啊……ことり我看她常常下課去丟垃圾嘛。第二天考試結束時,啊就是星期日那天很冷……ことり我在位子上不想動,嗯就是懶惰,就、就請她幫忙丟垃圾。」
現在想起來都滿懷歉意了。ことり也知道自己很失禮,吐了吐舌頭。
「啊,是誰?」西木野真姬站在走道等同學時突然被拉住衣襬,轉頭卻沒有人。
「不好意思,在這裡。」底下有一道輕柔的聲音,視線往下挪才發現拉住衣襬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身穿外校音乃木坂藏青色西裝制服。
啊有印象,一頭亞麻色的長髮是坐在右前方的人──真姬是看著她背影長大的(?)。
沒看過正面。現在仔細一看,長得還不錯……如果真要說,就是可愛型文靜柔弱的美人。
「那個……可不可以幫我丟垃圾。」
而且還提出一個很奇怪的要求。
意義不明,當我是垃圾桶還是你家傭人喔?為什麼本大小姐得要幫你丟垃圾啊──照常理來說,真姬會這樣毫不容情嚴正拒絕。
但那個少女一臉虛弱在位置上蜷縮成一團……也難怪,天氣變化大,氣溫驟降她應該是冷得不能動。
啊說不定還生病了。真姬擅自解釋找臺階下後,心中頓時滿懷歉意……也難怪,畢竟模擬考試時一直對周遭製造噪音讓她深感罪惡深重。
「嗯好啊。」
真姬當下覺得不得不答應,畢竟她這幾天是被氣溫變化惡整感冒纏身的受害者,雖然病好得差不多了,但她能深深體會那女生的心情……而且生病可能是自己害的。
這個人,令人在意……不知道有沒有好一點。回座位時一直注意著右前方狀況,真姬從此對她印象深刻。

「欸~你喜歡那個垃圾美女喵?」
來不及吃早餐就出門上學,星空凜胸前掛了個當桌子的木板,正在路上邊走邊吸食拉麵,一如往常感恩拉麵、讚嘆拉麵。
「凜ちゃん講人家是垃圾美女,這樣很沒禮貌啦……」
小泉花陽看凜吃得津津有味,開始掏出便當袋裡面當午餐堪比凜的頭那麼大的飯糰一口咬下。
「對嘛,意義不明──才不是垃圾,講得那麼難聽!」相形之下,真姬的早餐最正常。生病的她因腸胃炎上吐下瀉,咬著一般高中女生遲到神器──白吐司。
「嘛你們想喵~叫垃圾女很難聽啊,加個美不覺得好很多喵?」
負正還是得負,沒有比較好啊凜。
模擬考後隔幾天,真姬與從小一起愉快玩耍的青梅竹馬們在上學路邊走邊吃早餐,順便談論休假日的趣聞。
真姬知道凜沒有惡意,畢竟只是從自己的敘述中歸類跟代號。
「說喜歡,總之不討厭啦……就讓人有一種想關心、想保護的感覺,而且一想到可能是我傳染的、就有點在意而已,別誤會沒有別的意思啊!」高速捲著豔紅髮尾,真姬撇過脹成西紅柿的面頰。
「噓噓~真姬ちゃん又傲嬌喵!」
「垃圾美女感覺很得真姬ちゃん的心呢。」
比起說「她」怎樣、「那個人」又怎樣,有個代號比較好辨識,再說又想不到新的,花陽就沿用凜定義的稱呼。
「喂喂喂,連花陽都這樣……還有凜,不要在嘲笑我了!」舉起手,作勢毆打。
「呀~真姬ちゃん好暴力,かよちん救命喵!」凜大叫著立刻躲到花陽後方,臉上卻不見絲毫恐懼,在那邊嘻皮笑臉。
「嘛嘛真姬ちゃん算了啦」在前頭當擋箭牌花陽站在兩人之間緩頰,接著戳弄著指尖苦笑,又道:「因為講垃圾美女這樣比較好說明嘛……」
意義不明,算了算了。真姬聳聳肩、無奈搖頭的動作,宣告三人組中最正經的放棄矯正了。
「垃圾美女嘛……」
完蛋,都淪陷了。
總而言之,兩人初次對話是建立在垃圾之上垃圾來、垃圾去的「垃圾」對話。
「因垃圾相識又很漂亮,所以叫垃圾美女嘛……是有幾分道理。」真姬出神凝望天空幾隻鳥兒揚長而去,細細將亞麻色的身影與回憶搭上邊。

話又說回來,她想,果然還是快點知道對方本名比較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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